第二十五章：正确处理新形势下的人民内部矛盾

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是关系改革发展稳定的全局性课题，是促进社会和谐的基础性工作。十六大以来，我国发展进入新的阶段，人民内部矛盾无论具体内容还是表现形式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如何正确认识和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成为一个新的课题。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对此作了十分重要的探索，深刻阐明了新的发展阶段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原因，人民内部矛盾新的特点、新的表现，以及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新的思路、新的举措，为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实现党和国家的长治久安，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新的发展阶段人民内部矛盾的新特点、新表现。

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还存不存在矛盾，如何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这是我们党执掌全国政权后，一直努力探索的问题。

胡锦涛指出：“矛盾运动是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这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道理。”《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714页。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来分析人类社会的发展，深刻剖析了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及发展趋势，创立了科学社会主义，为人类社会发展进步指明了方向。中国革命就是按照马克思主义这一原理，通过武装斗争最终推翻了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的旧制度，开启了中国历史新纪元。但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对未来社会是否还存在矛盾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因此，在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一问题存在不同的看法，并影响到对人民内部矛盾的正确认识和处理，影响到经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叶，正值我国由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转型期，由于在社会主义改造后期存在要求过急、工作过粗、改变过快等问题，以及经济建设中出现冒进现象，国内一些城市出现罢工、请愿事件，不少农村连续发生闹缺粮、闹退社的风潮，国际上也发生了波匈事件。毛泽东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探索的一个突出贡献，就在于从分析当时日趋增多的各种矛盾现象出发，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矛盾学说，提出并系统论述了正确处理社会主义社会矛盾问题的理论，阐述了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一系列方针和方法。这对推进中国自己的建设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恢复了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有关基本矛盾的提法，并从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的角度，进一步丰富了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命题。强调，我们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很低，远远不能满足人民和国家的需要，这就是我们目前时期的主要矛盾，解决这个主要矛盾就是我们的中心任务。《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182页。由此拉开把党和国家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序幕，为从根本上解决人民内部矛盾指明了正确方向和基本途径。

经过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到十六大前夕，我们胜利实现了现代化建设“三步走”战略的第一步、第二步目标，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我国进入了综合国力大幅度跃升、人民得到实惠最多的时期，社会长期保持安定团结、政通人和的时期，国际影响显著扩大、民族凝聚力极大增强的时期。参见《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第14、15页。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人民内部矛盾的情况如何，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还是不是国家政治生活的主题？

实践给出的答案依然是肯定的。在新的发展阶段，人民内部矛盾不仅存在，而且有了许多新的发展、新的特点和新的表现。

一是人民内部矛盾日益增多，出现了许多新的矛盾和问题。人民内部矛盾经常地大量地表现出来，这是我国社会深刻变化中难以完全避免的现象，也是新的发展阶段一个需要认真研究和正确解决的重要政治课题。胡锦涛指出：“随着我国改革发展进入关键时期，我国社会存在的一些人民内部矛盾出现了多发多样的状况。”《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714页。在十六届五中全会上，胡锦涛进一步分析了我国进入发展关键时期所呈现的阶段性特征，明确指出人民内部矛盾处于多发时期是阶段性特征的一个重要表现。《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1089页。这一时期人民内部矛盾不仅数量大幅度增加，而且出现许多新的矛盾和问题。比如，2004年，上海市劳动仲裁机构受理私营企业劳动争议7249件，比2003年增长203%，比1995年增长151倍。《人民日报》2005年1月25日。2005年，仅环境污染方面的上访投诉就有40多万起，而且每年还以30%的速度递增。

二是人民内部矛盾的原因及表现日趋复杂多样，解决的难度明显加大。与上世纪五十年代人民内部矛盾主要表现为工农矛盾、干群矛盾等不同，这一时期人民内部矛盾的原因及表现有了许多新的发展。不仅城乡、区域、所有制、行业之间以及行业内部存在着不同的矛盾，而且多种矛盾因素往往交织在一起。在一些人民内部矛盾引发的事件中，既有历史原因、政策因素，也有工作方式方法等方面的问题，参与者的合理诉求与他们的不合法方式、多数人的合理诉求与少数人的无理要求、群众的自发行为与敌对势力插手利用等常常交织在一起，增加了解决的难度。

三是人民内部矛盾突出表现为利益问题，对统筹兼顾各方面利益提出了更高要求。胡锦涛指出：“人民内部矛盾多数由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引起的。”参见胡锦涛2003年10月在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在新的发展阶段，利益因素在人民内部矛盾中进一步凸显出来。矛盾主要集中在农村土地征用、城镇房屋拆迁、国有企业改制、涉法涉诉等领域，因劳资纠纷、医患纠纷、环境污染、非法集资、股市房市投资受损等引发的矛盾明显增多。参见胡锦涛2011年2月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社会管理及其创新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的讲话。据有关材料估计，维权抗争型事件占农村群体性事件的90%以上，主要是农民的经济权益（征地拆迁、移民安置等）或政治权利（选举权、参与村务管理的权利等）受到了基层政府或村干部的非法侵害所致。《领导参阅》2007年第12期。

四是人民内部矛盾的对抗性进一步增强，群体性事件日益增多。2004年9月，胡锦涛在十六届四中全会上指出：“一段时间以来，由人民内部矛盾引发的群体性事件已经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的突出问题。”《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319页。据统计，群体性事件数量从1994年的1万多起上升到2004年的74万多起，增加了6倍多，参与人数从1994年的73万人次上升到2004年的376万人次。群体性事件几乎涉及城市、农村、企业、机关、学校各个领域和行业，波及各省市自治区和直辖市。《信息动态》2005年第22期。一些群体性事件行为方式日趋激烈，暴力对抗程度加剧，有的动辄围堵冲击党政机关，堵塞公路和拦截列车情况时有发生，处置过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流血事件。参见胡锦涛2011年2月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社会管理及其创新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的讲话。这当中，尤以贵州瓮安、云南孟连、甘肃陇南等重大群体性事件危害最为突出，严重影响了社会和谐稳定，严重损害了党和政府形象。

人民内部矛盾的这些新特点、新表现，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胡锦涛指出：“在我国，现实生活中大量发生的是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矛盾处理得好不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社会稳定。”《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第490页。他一再强调，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面对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任务，必须深刻认识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更加积极主动地处理好人民内部矛盾，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奋斗目标、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创造良好社会环境。参见胡锦涛2010年9月在主持十七届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三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

二、新的发展阶段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原因。

为什么在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我国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后，人民内部矛盾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进一步增加，变得更加复杂，更具对抗性呢？弄清楚这些问题，是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前提。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一再强调要深刻分析现阶段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原因特别是深层次原因，注重从源头上减少人民内部矛盾的发生。《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715页。

从根本上说，人民内部矛盾上述的新特点、新表现，是现阶段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我国发展的阶段性特征的集中反映。它们既是这一时期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重要原因，也决定了这一时期人民内部矛盾的基本特点。

一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特别是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等突出问题，是现阶段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主要根源。胡锦涛深刻指出，这一时期，我国改革发展之所以处在关键时期，重要根据之一就是，这一阶段“地区发展不平衡，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缩小地区发展差距和促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任务艰巨”。《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60-61页。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有了巨大的发展，目前经济总量已跃升至世界第二。但由于人口基数大，据世界银行2009年的数据，在213个国家和地区中，我国人均只排在第124位。按照2011年11月刚刚确定的新的国家扶贫标准，我国农村贫困人口还有128亿人，占到农村户籍人口134%，低收入群体还有27亿人。与此同时，发展中存在的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等突出问题，还进一步带来了不同群众在收入分配、社会保障、文化权益等方面的较大差异。据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从2000年开始，我国基尼系数已越过04的警戒线，并逐年攀升，目前已超过048。胡锦涛指出：“目前，城乡、地区差距扩大和经济社会发展不协调，已日益成为制约经济发展和社会和谐的重要因素。”《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456页。

二是我国社会正处于转型期，伴随“四个深刻变化”，使人民内部矛盾在现阶段更加突出出来。胡锦涛指出：“当前我国正处于发展机遇期和矛盾凸显期相交织的关键时期，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改革开放的推进，我国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关系深刻调整，各种深层次矛盾不断显现。”《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第543页。新时期最鲜明的特点是改革开放。改革是要通过调整生产关系，使利益格局和利益关系更趋合理，但随着改革的深入无疑会打破原有的平衡，引发各种各样新的矛盾和问题。特别是我国已进入改革发展的关键时期，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在给我国发展带来巨大活力的同时，也不可避免越来越深刻地触及到利益格局、利益关系的调整，不可避免会带来各种复杂的社会矛盾和问题。

三是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四个多样化”趋势的进一步发展，使人民内部矛盾在现阶段进一步呈现复杂和多样。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成功实现了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到充满活力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伟大历史转变。随着社会经济成分、组织形式、就业方式、利益关系和分配方式“四个多样化”趋势的进一步发展，我国利益主体也从计划经济体制时期工人、农民、干部和知识分子等，不断分化为更加多样的新的社会阶层和不同的利益群体。在根本利益一致的前提下，不同地区、不同部门、不同职业、不同方面的群众表现出不同的利益诉求和利益差异。与此同时，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这一时期人们思想活动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差异性明显增强。如果我们的思想道德建设和群众工作没有及时跟上，这一时期因利益差异产生的各种矛盾不可避免会更加突出出来。

四是随着我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明显加快，使人民内部矛盾在现阶段更加集中尖锐地凸显出来。新时期最显著的成就是快速发展。我们党实施现代化建设“三步走”战略，带领人民艰苦奋斗，推动我国以世界上少有的速度持续快速发展起来。从1978年到2007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实际增长98%，是同期世界经济年均增长率的3倍多。但在快速发展过程中，尤其是在生产力水平总体上还不高，自主创新能力还不强，长期形成的结构性矛盾和粗放型增长方式尚未根本改变的条件下，我们的发展难免会在解决旧有矛盾和问题的同时，又产生一系列诸如不均衡、不协调等新的矛盾和问题。在我国这样一个拥有13亿多人口的发展中大国，要在一百年的时间走完西方发达国家二三百年才走完的工业化、城市化历程，这本身就意味着西方国家围绕工业化、城市化渐次出现的矛盾和问题，在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将可能集中表现出来。十六大以来，随着我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明显加快，各种矛盾和问题集中凸显这一特点表现得尤为明显。

五是这一时期国际形势的深刻变化，对人民内部矛盾也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增加了处理的难度。当今世界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化，当代中国同世界的关系也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但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依然存在，影响和平与发展的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增多，国际上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难免会对我国社会稳定产生影响。特别是近年来境内外敌对势力加紧对我国实施西化、分化战略，他们插手利用人民内部矛盾，极力把人民内部矛盾特别是群众利益诉求转变为政治问题，把非对抗性矛盾转变为对抗性矛盾，策划和制造各种事端。从西藏拉萨“3·14”和新疆乌鲁木齐“7·5”等事件中，不难发现其背后有着十分复杂的历史背景、国际背景和政治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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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是这一时期党情的变化，特别是党内还存在一些“不适应”、“不符合”的问题，也是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一个重要因素。当前，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党的建设状况、党员队伍素质总体上同党肩负的历史使命是适应的。但同时，党内还存在不少不适应新形势新任务要求、不符合党的性质和宗旨的问题。在十七届四中全会上，胡锦涛从理想信念、组织纪律、领导工作和党风廉政等四个方面，对此作了深刻分析。胡锦涛指出：有些矛盾和问题的出现甚至演化为事端，不少确实同一些地方和部门的干部工作不尽责、不到位有关系。参见胡锦涛2003年11月在第二十次全国公安会议上的讲话。那些发生在群众身边的以权谋私、与民争利、侵害群众利益的行为，直接影响群众的生产生活，引起民愤民怨，很多群体性事件实际上就是由这些问题引发的，必须坚决予以纠正和查处。参见胡锦涛2003年2月在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的讲话。

三、新的发展阶段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新思路、新举措。

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不断深化对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工作特点和规律的认识，有针对性地提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新思路、新举措，积极探索一条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新路子。

一是把坚持发展、特别是科学发展，作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重要基础。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是发展。发展，对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具有决定性意义。我国现阶段人民内部矛盾产生的原因，既有发展不够的问题，也有发展不够科学的问题，不少矛盾的产生甚至激化，恰恰是在经济快速发展当中出现的。因此，既要坚持把发展作为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牢牢扭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坚持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通过发展为解决人民内部矛盾打下坚实的物质基础；又要着力把握发展规律、创新发展理念、转变发展方式、破解发展难题，努力实现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实现各方面事业有机统一、社会成员团结和睦的和谐发展，通过推动科学发展来减少和解决人民内部矛盾。

二是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加快解决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热点难点问题，作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重要切入点。我们党的性质和宗旨决定了必须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以及全部工作的根本依据。胡锦涛指出：群众利益无小事。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必须落实到关心群众生产生活的工作中去，必须围绕人民群众最现实、最关心、最直接的利益来落实。《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第372页。针对当前涉及群众切身利益并容易引发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主要表现为，一是直接侵害群众利益的行为，二是人民群众工作或者生活上遇到的困难和问题，胡锦涛强调：“一方面，我们要通过发展来不断保障人民群众的权益；另一方面，要坚决克服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各种侵害群众权益的现象。”《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69页。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这一时期人民群众的权益已不再局限于单纯的物质利益，而是有了很大拓展。胡锦涛指出：“人民群众的权益涉及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个领域。”《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69页。这就要求在集中力量发展经济的同时，还需要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全面推进，协调发展，以更好满足和维护好人民群众的各项权益。

三是把统筹兼顾，作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重要原则和根本方法。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毛泽东在提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命题时，就十分明确提出要坚持统筹兼顾这一重要方针。强调，我们作计划、办事、想问题，都要从对全体人民的统筹兼顾这个观点出发，就当时当地的实际可能条件，同各方面的人协商，作出各种适当的安排。《毛泽东文集》第8卷，第227-228页。在今天新的历史条件下，如何正确把握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现阶段群众共同利益、不同群体特殊利益的关系，正确反映和统筹兼顾不同方面群众的利益，对我们党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胡锦涛指出：“在我国改革发展的关键阶段，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要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必须更加自觉地运用统筹兼顾的根本方法，正确反映和兼顾不同方面的利益。”《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第110页。针对这一时期城乡、区域、行业和社会成员之间收入差距过大的问题，中央把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作为调整利益格局、理顺利益关系的一个重要突破口。既强调通过发展经济来做大“蛋糕”，又强调通过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来分好“蛋糕”，让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以更好地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促进社会和谐稳定。

四是把加强社会建设和社会管理创新，作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重要载体和抓手。针对非典中暴露出来的经济社会发展“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问题，这一时期中央进一步加强了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工作，明确提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大战略任务，对加快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作出全面部署，并突出强调要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促进社会和谐，提供了很好的载体和抓手。一方面，通过优先发展教育，实施扩大就业的发展战略，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加快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建立基本医疗卫生制度等一系列重大举措，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推动建设和谐社会。另一方面，通过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完善社会管理格局，创新社会管理体制机制，包括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党和政府主导的维护群众权益机制，形成科学有效的利益协调机制、诉求表达机制、矛盾调处机制、权益保障机制，为协调社会关系，解决社会问题，化解社会矛盾，确保社会既充满活力又和谐稳定，提供制度保障。参见胡锦涛2011年2月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社会管理及其创新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的讲话。

五是把加强基层工作和群众工作，作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重要着力点。我们党的最大政治优势是密切联系群众、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毛泽东曾十分明确地指出：“所谓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就是我党从来经常说的走群众路线的问题。”《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0册，第488页。针对这一时期群众工作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在十七届五中全会上，胡锦涛进一步深刻阐述了做好新形势下群众工作问题。强调，群众观点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也是我们做好群众工作的思想基础。要始终站在最广大人民的立场上说话办事，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要综合运用法律、政策、经济、行政等手段和教育、协商、疏导等办法，提高群众工作的针对性和实效性。要坚持教育群众和服务群众相统一，既要解决思想认识问题，又要帮助群众解决生产生活中的实际困难。参见胡锦涛2010年10月在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

基层是我们党全部工作的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论“三个代表”》，第140页。胡锦涛指出：抓好基层、打好基础，是我们党应对各种困难和风险的重要法宝。胡锦涛2008年6月在抗震救灾先进基层党组织和优秀共产党员代表座谈会上的讲话。在改革不断向纵深发展的今天，许多利益关系和社会矛盾往往汇集在基层。这就要求我们“要深入基层、深入实际，加强矛盾纠纷排查工作，及早发现可能发生的各种矛盾，及时采取有效措施妥善加以解决”。《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715页。要“强化基层基础工作，加强城乡社区组织建设，提高社会管理和服务的水平，努力把矛盾解决在基层，把问题消除在萌芽状态”。《求是》杂志2006年第1期，第8页。

六是把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作为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关键。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十六届四中全会深入分析我们党治国理政面临的新形势、新要求，明确提出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重大战略任务，并把妥善协调各方面利益的关系、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作为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提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能力的一项重要内容。胡锦涛指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摆在全党面前的一个新的时代课题，我们不了解、不熟悉的东西很多，必须加强学习和实践。要注意加强社会建设理论和社会政策的学习研究和教育培训，探索和把握新形势下和谐社会建设的特点和规律，提高管理社会事务、协调利益关系、开展群众工作、激发社会创造活力、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维护社会稳定的本领。”《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第678页。

从上面简要的梳理中不难发现，十六大以来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新探索，内容十分丰富，既是对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思想的重要继承，又结合新的发展阶段的实际有了许多新的探索和创新。最突出的一点是，在这一探索中，有了科学发展观作为重要的指导方针，能比较好地从以人为本出发，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能按照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要求，从全面推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党的建设以及生态文明建设中，来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能按照统筹兼顾的方法，来统筹城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等重大关系以及个人和集体、局部和整体、当前和长远等重大利益关系，从而为这一时期最大限度激发社会活力、最大限度增加和谐因素、最大限度减少不和谐因素，更加积极主动地处理好人民内部矛盾，提供了基本保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党进一步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提高了管理社会事务、协调利益关系、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能力和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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